突然發現,書架上有好些書都提到 MIT ,其中更有幾本,是以 MIT 為故事背景的。 1999 年購入的這本《MIT 長廊下的思考》是描寫關於「工程史」和「科技想像」的。書中首先提到,早期的工程界,對其中的菁英份子而言,促使他們與眾不同、促成他們成功的背後,潛藏著一股力量,這股力量就是對事物適性的感受力(A sense of the fitness of things):
在 MIT 長廊停留越久,錦囊空間(solution space)就變成一種直覺。它來自於對宇宙的正確思維方式。遊走於這條長廊,你會發現主觀和客觀、物質和精神、事實現狀和該有的情況、人造和自然、發現和發明、天生和創造之間的差異,逐漸消失。
所謂工程,就是把符合利益、想法和願望的性質加以定位組合;只要做得好、剛剛好、很多次,那麼真實世界和想像範疇之間的差異,就會逐漸淡化。
這種以實務和直覺掛帥的情形,後來發生了重大的演變,堪稱工程史上的「奪嫡」事件。早期工程師設法通過錦囊空間時,其慣用的策略,就是建立模式,觀察它如何失敗。這種策略,後來在許多場合,都漸漸失靈了:
整個製作及測試的方法,只有實驗裝置發揮部份效能時,才能取得一些資料;畢竟飛機飛不上天,就不會墜毀,同樣地,一代代瞎子摸象的實驗裝置是學不到什麼經驗的。尤其微波的輻射非常細微,所以設計一再失敗,無法發生作用。
物理學者在遭遇同樣的情形時,剛開始也一樣顯得無力,但他們的專業傾向和性格,似乎比較適合解決這種難題。
物理學者對挫折的典型反應,不是繼續修正,而是放下一切,利用數學精確地描繪出問題,擴充內容,增大視界。當製作及測試的方法一籌莫展時,這種方式經常能夠提供新的想法和嘗試的門徑。
在數學家過來參上一腳後,事情變得更戲劇化,和傳統工程界的見解完全分道揚鑣,這肇因於一種幾乎是全能機器的發明。理論上這種機器只要閱讀指令,就能夠像人一樣連續操作,無須重新設計。這就是取代所有機器的機器──電腦。不論人類可以利用電腦來做什麼,它已經預示了即將發生在工程界的重大變化。
工程科學和自然科學使用同樣的工具,但目標不同。自然科學一旦能夠回答有關自然秩序的一切問題後,很可能就會無事可做。工程科學則是蒐集一切原理,根據這些原理設計可能製造而為人類所需的物件,不必經過製作及測試階段,直接形成錦囊空間的統一理論。
自然科學的最後產物是「神諭」或「合理的答案」;工程科學的最後產物是「阿拉丁神燈」。工程科學也可以視為工程的分支,是另外一種工具的創造,專門製造「邏輯機器」──公式和模式,而非硬體的橋樑或汽車…
科學方面的貢獻,不同於畫油畫。油畫沒畫好之前,並不存在;而自然問題的答案,唯一不確定的是它們將在何時、被何人發現而已。
當前的趨勢,設計的邏輯盡量擺脫物質結構,採用軟體程式。 Carver Mead 卻採用他所謂的 Systems Assembly 策略著手「生物視網膜工程」。 Mead 認為:
以電腦當人腦的模式,對於神經生理學的貢獻極少。原因不在於人腦無法模仿,而在於類似之點的推展還不夠。換句話說,數位電腦和人腦的相似程度仍然不夠,不足以達到目的。製造一個利用神經生理學運作原理的電腦,更加詳盡的模仿人腦,應該是可能的事情。
Mead 企圖以現代的科技,製造一個最接近人腦的東西。如果計畫成功,我們就可以根據這個複雜的「矽腦」的表現,來研究神經生理功能。Mead 的這個計畫從視網膜開始著手。更詳盡的內容可以進一步閱讀《矽眼》這本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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